/ac 行尸走肉

【炭善】想要带到坟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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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视角


由于写着写着多出了意外的发展…所以善的视角也被分成两篇了……这是上篇,不介意的话请往下拉…







所以…要我怎么来形容炭治郎的声音?

起码即使不开口说话,他仅仅是站在我身侧,声音被传过来时就能仿佛伴随阵阵微风。我觉得热的时候风就是凉凉的,觉得冷的时候又很温暖。伸出手时犹如被温柔拥抱一样的满足感,只要和他说话,那些和我纠缠不清的烦心的声音就会被一下子吹到很远的天上十分清爽。爷爷过世之后,我绝望地想着大概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我接下来的人生将满怀苦闷。

幸好庆幸的是……

我…最喜欢炭治郎的声音了。

就算能做到的概率极其渺茫,我却还是想要可以一直待在有着世界第一温柔声音的炭治郎身边。

……之前是这么想着的。

但是我可没想过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神听到我的声音决定要给我实现愿望至于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我说的只是想待在炭治郎的身边想被他照顾再顺便和祢豆子结婚听见了吗我想要结婚的对象是祢豆子哪怕我再怎么喜欢炭治郎的声音也不会想到要和区区男人抱在一起吧?

糟糕……糟糕透了…真的是糟糕透了……

我偶尔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次也是像以前那样,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才比较好。可是,睁眼看到睡在一边的炭治郎时,我的记忆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进行复苏。炭治郎的指尖,用来吐出温柔话语的唇,他的声音,被我从脑内深处放大向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可即使我在心里拼命呐喊否认也改变不了我用屁股和炭治郎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像动物一样……交配了一整夜的事实。交配?啊交配……就是这样,那家伙平时样子看上去倒是文文静静,力气却大得跟野兽一样。之前还一拳打碎了别人的肋骨……被抓住肩膀的时候不管怎么挣扎我都完全逃不掉。

……全身都好痛。

说到底都是把我和他关在一起的忍小姐不好啦……我想着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而且因为屁股和腰同时作痛而一时无法直接坐起,那种痛和受伤时并不一样,是从内部开而完全无法抵御的痛楚。我只能慢慢翻身爬着去捡起被扔到老远的衣服穿上,然后恨恨地瞪着炭治郎。这家伙还在睡,而且还在睡之前就已经把衣服穿得好好的了。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有我光溜溜地躺着一夜。胸口、脖子,看得见的地方和看不见的地方都是乱七八糟的痕迹,狼狈得已经不成人样了……这条我还在东京时从银座买来的曾是我最喜欢的内裤,现在被弄得皱巴巴的,搞得我只想把它塞进罪魁祸首的炭治郎嘴里。

— —当然呢,不能真的那样做。虽然很想这么做比较爽,只是我搞不好会被揍。炭治郎的拳头还是很疼的……我穿戴整齐后,跪坐到炭治郎身旁,清了清嗓子了一声。

"喂,醒醒,快起来,炭治郎,炭治郎— —"

红发红眸的男人被我唤醒后缓缓坐起,回过神后对我眨了眨眼。然后他笑着对我伸出双臂,我很快因为脖子上突然增加的重量整个人被拉过去抱得紧紧的。但我已经不想再和他这样抱起来了,且不说和男人抱在一起这件事本来就够恶心的,还会让我变得满脑子都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善逸,早上好。"

"好个头啦!我就快死了!对我做了那么过分事情的第二天第一句竟然是像平时那样没事般的"早上好"吗?"

我咆哮着从他胳膊里挣脱出来,为了防止他又粘上我,我向后躲得远远的。

"现在是说早上好的时候吗?道歉呢!给我道歉!"

现在立场完全变了……以前叫嚣着让炭治郎保护的是我,始终粘着他的也是我。炭治郎对我露出有点迷茫的眼神,伸手似乎想把软塌了搭下来有些遮住眼睛的额发掀上去,不过失败了。

这副样子的炭治郎…额头上的疤都被遮住看不见了,看起来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的感觉……那份异样害的我突然不能正常呼吸。我干脆又离他远了十几公分。也不敢去正眼看他。

"道歉…啊,你是说做到最后忘记帮你清理屁股就睡过去的事吗?"

"不是的!你、你就不能说得再矜持点吗!而且既然如此,炭治郎是怎么做到忘记帮我清理屁股就却有好好穿着衣服睡着的啊?我都懒得揭穿你了!"

"因为很累了……"

"那就不要做下去啊!"

"但是善逸最后一直求着我……"

"闭嘴!那是药的作用!虽然这个也很可恶但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跟我道歉对吧?"

"是吗……那,抱、抱歉呢善逸……"

炭治郎确实是在老老实实向我道歉,但我觉得他多半没有搞清任何状况。

"……就这样?"

"还有,如果善逸不介意的话中午我做军鸡锅……"

难道说在这家伙的常识中把对朋友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是可以被允许的吗……我艰难地思考着。这家伙脑门很硬,而且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做军鸡锅啊?说不定里面的东西也像脑门的硬板。

昨晚忍小姐有给绳子就好了,为什么既然把我们一起关在地下室却不把我俩绑起来呢……不。不过……那个状态下,被绑起来搞不好会更糟糕吧。只是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却觉得显得并非那么严重。

更说到底的是我不好才对……刚开始我的脑袋还有些不太清楚,现在似乎冷静了一点。这么说的话不全都是我的错了吗?偷跑去忍小姐房间里的时候也是,把药当成糖一样偷吃的时候也是,明明炭治郎都叫我不要吃了。也不对…最先发现那个该死的药的人是他的鼻子……结果本以为能够想清楚事情,很快连我自己又被绕了进去。

"善逸,你讨厌我了吗?"

见我就这样抱着膝盖一直不说话,炭治郎听上去很是担忧的声音传来。

"……完蛋了。"

"为什么?我都照你说的好好道歉了啊。"

不是讨厌。我并不讨厌炭治郎 。只是搂抱在一起,会亲来亲去,看到并触摸平时最隐秘的部位,身体交合在一起……不管对象上男性也好女性也好,这样的事情,在我的常识里来说是只能跟喜欢的人做的。难道这家伙不明白吗…还是说因为他觉得只是药的作用,而且对象是我所以无关紧要呢……要是这样的话,恐怕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惨的男人了。

那之后我的脑袋就一直处于完全空荡的状态。虽然知道忍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却不想再去思考她说的话,最令我火大的是听到忍小姐说起任务的时候炭治郎就仿佛完全忘记我还在生气的这件事一般。知道炭治郎一家的遭遇后,我并非不能理解他想要赶紧变强为全家人报仇的心思…就算这种时候……于是开始还想试着问清楚炭治郎的心思,我突然一下子想通了。

我是炭治郎的朋友。

虽然能把污垢的部分清理干净,但炭治郎留下的痕迹却一时半会无法消失。而且洗完澡后由于肌肉放松的缘故,反倒让骨头就跟散了架一样比开始疼得更加厉害。这个状态下我一点也不想再进行什么训练,炭治郎却好像一早就去了,那家伙一直都有令人羡慕的精力……解决完厨房仅剩的一个饭团当早餐之后我浑身无力地趴在了餐桌上。就在我想药把脑袋放空的时候传来香奈乎接近的声音。虽然她的脚步声轻得像羽毛一样,不过还是不能逃过我的耳朵。

"你还好吗?"

平时仅仅是被她搭话我我大概就能兴奋到蹦起来了。而且香奈乎有主动跟我说过话吗……我抬起头来,可是她的声音和脸上其实却一点担心都没有。

"我有点不舒服……"

"嗯,看出来了呢。毕竟昨天你在地下室叫唤了一夜。"

"我、我的声音很大吗?"

"很大哦,善逸的声音比女孩子还尖,连蝶屋外面都能听到了。睡觉的时候都只能把耳朵堵上。"

听到她的说辞,我的心脏几乎都要骤停了。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炭治郎做了什么……?但是她好像没提到炭治郎,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的话也许猜不到做了什么……我不敢细问香奈乎,甚至没脸去看她。

"所以师傅特意吩咐我们今天要好好照顾你和炭治郎,如果不想去训练的话还是去床上休息一下比较好哦。"

"……照顾?床上?休息?我说,香奈乎。"

听到这种轻飘飘的词,我只是恍惚着站起来走向她,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被她用刀柄打中腹部,原本就快散架的身体一下子支撑不住疼得我在地上打起滚来。并且她就那样走掉了。她和忍小姐这对师徒还真是很像…不,她下的手仿佛比昨晚忍小姐那一下还要重很多……好不容易能站起来后,我踉跄着回到二楼寝室。

由于是玻璃窗以及使用了半透明的纱制窗帘,阳光也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只是已经柔和了很多。那样暖洋洋的感觉,总觉得很像炭治郎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我居然还在想着他的事。每当我迷迷糊糊地处于半睡半醒时,就会因为突然梦到炭治郎而僵硬着四肢清醒过来,只要一想到炭治郎,就会变得很难入眠。我这样不安分地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可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根本没办法把炭治郎从脑袋中赶走。炭治郎、炭治郎、一直都是炭治郎……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好像有人轻轻推着我,我才睁开眼。

"善逸先生,善逸先生!醒醒,已经是中午了哦。"

"……啊,是小清啊。"

这个性格亲切的女孩子叫小清。换做昨天有可爱女孩叫我起床我会幸福到立刻跪下向她求婚,今天却动弹不得……和男人做了那种事的我这辈子都没资格跟女孩子告白了。不过好像听说过以前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名之间好像盛行男风什么的……嗯……武田信玄和…织田信长什么的……想到这里,一阵恶寒爬上我的背肌。不不不但是这个完全不一样啊!因为那只是区区炭治郎而已!在山里卖炭的炭治郎!

看到我那副抱着脑袋差点又要大叫起来的模样,少女交叉握着双手不安地看着。

"没事吧善逸先生…虽然葵吩咐我来叫醒你,是不是继续休息比较好呢?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午餐送过来。"

"你能喂我吗?"

"不能哦,因为现在的善逸先生手已经长好了啦。"

"那还是算了!"我忍着头痛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强撑着让嘴角歪起来"没关系,我已经休息好了!一起去吃午饭吧!饭可是要大家一起吃才比较开幸福的!"

看到我恢复精神,她才放下心来。声音听上去也比刚刚放松很多。被香奈乎搭话,以及被女孩子叫醒说不定是这几天来最大的幸运了。这么看也有点好处嘛……我开始飘飘然起来,所以老实说没太注意她一直在说什么。一直到快要到达餐厅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浓郁的食物香味。

"对了,今天中午吃军鸡锅哦。"

"军鸡锅……?"

我怎么觉得今天好像一早就听到过这个东西……

"嗯!我是炭治郎先生做的,一大早连训练都没有去就去买食材了。早上开始蝶屋只有伊之助先生一个人,不过完全没有因为善逸先生和炭治郎先生不在变安静……"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拉开移门,食物的香气就迎面扑来。早上只吃了一个饭团的我嗅到味道就立刻整个人都陷入饥肠辘辘的状态。是看见了坐在那里的炭治郎后我才拼命忍住踏进去的冲动。旁边整个脸都快贴在锅上流着口水的伊之助看到我后不知为何兴奋到两眼放光,他大叫起来。

"哦!纹逸!你终于来了!快点过来,炭治郎这家伙非说要等你来了才能开动。老子就快饿死了啊!"

而见我站在门口无动于衷,已经先一步进去的那女孩也回头奇怪地问我道。"怎么了?善逸先生不进来吗?"

我偷偷瞟了炭治郎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后赶紧把视线移开。我对着他们摇摇头。

"……你们吃吧,我还是不舒服回去睡了。"

"哎?但是,善逸先生不是说饭要大家一起吃才好吗?"

"不吃了。"

我啪地一下把门关上。我不想见到炭治郎,更不想和他说话……就算必须得强迫自己跟食物过不去,我也不想要见到炭治郎。并且接下来的几天我始终都没有理过他,而且这家伙也没有主动找过我……只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又不得不听到炭治郎的呼吸声。蝶屋的夜静到可怕……不管我怎么拼命把耳朵塞起来他的呼吸都仿佛在我耳边似的,睁眼去看他又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离我分明很远。

我每晚都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了也一直在做噩梦。早上又很早醒过来。被睡眠不足困扰到头痛的我干脆向葵提出更换房间的事情。虽然一个睡的话也很可怕……要换房间必须趁炭治郎不在的时候,被他看到的话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眼神。总之,我得先把我自己的东西搬走。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提前结束了训练,结果来到房间时,发现炭治郎那张床上坐了一个不太熟悉的身影。

普通来说里面有人我是立刻能听到的。但是这个人的气息比香奈乎还要轻。人穿着拼色的羽织,长发梳在后脑勺。听到我开门的声音没有回头,好像地藏菩萨一样一动不动。

"……富冈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我问。

"找炭治郎。"

水柱的男人用有点冷漠的声音说道。

"那家伙的话,现在在道场哦。"

"不,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但是我想他大概傍晚前都不会来这里的……"

"……"

听了我的话, 富冈先生似乎有点动摇。在蝶屋能见到水柱真是稀奇,这个男人那时候用性命保护了炭治郎和祢豆子妹妹,并且之前也救了伊之助。所以我很尊敬他。不过当我看到原本临走前应该是被我半掩着的窗户开的很大,不禁疑惑起来。

"富冈先生…你该不会,是从窗户进来的吧……"

我正有些奇怪,否则水柱从正门进来蝶屋的话,大家应该都会知道。而且看起来谁也不晓得他来了的样子。

富冈先生一句话也没有回答我,那双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向何处。忍小姐也经常是这个状态。柱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我要是当上柱了也会变成这样吗?但是总觉得看起来很帅,而且要是以柱的地位连我也说不定也能很快讨上老婆了。虽然我所使用的是雷之呼吸,不过要是能跟富冈先生混熟的话……我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并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向他搭话。

"富冈先生来找炭治郎做什么?"

"任务。"

"任务一般不都是用乌鸦来进行传递的吗?"

"是我要拜托他的事。"

"这样啊……柱竟然也会有事情亲自来拜托低级队员啊。"

"……"

不过我知道富冈先生是炭治郎同门的师兄,所以即使有什么想拜托他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还没有从其他人口中了解过炭治郎和祢豆子……总感觉有些好奇起来。尽管富冈先生一脸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我还是鼓足气向他问道。

"说起来,富冈先生,炭治郎和祢豆子以前是什么样的啊?"

"不知道。"

"哈?"

我得到了意外的回答,惊讶地叫出声来。富冈这时候才正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

"因为我只跟他见过两次,如果今天能见到的话算上就是第三次了。"

"但是富冈先生不是他的师兄吗?!"

"炭治郎入门的时候,我已经是鬼杀队的成员了。"

对了,算上富冈先生担任水柱的时间,也已经超过两年了。一个优秀的培育师门下会有前后辈没见过面也很正常。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像炭治郎和富冈先生这样才比较好……有一个十分糟糕的师兄的我,因为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舒服摇着头。却被似乎以为我还在疑惑的富冈先生的误会。又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道。

"最开始见到他和妹妹的时候我是打算杀掉他们的。"

"……哎?"

富冈先生的话令我停下来动作。

"我接到任务,赶到那座山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全家都被杀掉了。一屋子只剩下了尸体。但是不远的地方还有鬼的气息,以及一个人类。我开始以为那就是杀害他们全家的鬼,追上的时候却发现是那个人类护着那个鬼。就是灶门炭治郎和灶门祢豆子。"

换作是我的话,没有下手多半是因为祢豆子太可爱了。不过我还是继续向他追问了下去。

"富冈先生为什么没有杀他们?"

"炭治郎那时候一个劲地哀求我不要杀他妹妹,而且,虽然他赢不了我,却用尽所有办法想着打败我保护袮豆子。所以我……”

他顿了顿,但是在张嘴之后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让时间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

"什么?"

"……没什么。"

我只知道在鬼杀队被柱们进行审判的时候,只有富冈先生拼命保护了袮豆子。却不知道富冈先生也曾想要杀掉变成了鬼的她……如果富冈先生那时候杀掉了袮豆子,我应该也无法遇到他们。

但是说起来,剑士们都很喜欢探究“可能性”这种深奥的东西。培养我的爷爷也是。爷爷觉得我可能会成为厉害的剑士,所以教给我剑术。虽然富冈先生什么话都没有说下去,但我猜他也是想要看到炭治郎能和祢豆子妹妹一起活下去才救下他们的吧。正是因为他们追求那份可能性,我才会在此与炭治郎,与袮豆子,伊之助,忍小姐这些人相遇。并且我也才……会在昨晚说了也要保护炭治郎和袮豆子这种话。

想要保护他们的心情是真的。我是真的非常非常怕死,但若是为了他们,要我像富冈先生这样拼上性命……也是可以的。

哪怕我现在还跟炭治郎处于冷战状态。所以不理炭治郎其实好难受哦。我郁闷极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虽然这么想的话总感觉会有点憋屈,可我并不是好胜的人,即使输了也不要紧吧?如此一来,我还是去找炭治郎说话好了。但是要说些什么呢…只要面对他,我就会毫无克制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苦恼的这个时候,听到富冈先生呼吸变得急促的声音。发现原本正襟危坐着的他目光开始四处飘动着。

“奇怪?富冈先生,是在赶时间吗?”

他轻轻点头。

“我有别的任务,未时之前我要赶到集合点。”

"所以说,炭治郎现在就在楼下…去直接找他就好了。"

“不用了。”

“耽误了事情的话不是更麻烦吗?”

“……我也不想被胡蝶发现我来过这里。”

"但是忍小姐现在也不在这里。"

"……"

"不过,忍小姐的确很麻烦……虽然她是个美人却有一种让人想绕开她走的冲动呢。"

我倒是听别人暗地里议论水柱脾气冷淡。富冈先生的却是我现在非常憧憬的状态。就算是我这么弱的人,在当上鬼杀队队员后也希望自己哪天也可以变强,然后即使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够独当一面。独当一面……对了,要是我能凭自己的力量帮忙完成富冈先生的委托,那么他是不是会对我刮目相看?但是会特意来拜托炭治郎,果然是想收他做继子吧。和我不一样,炭治郎比我强太多了。同门的师兄会收自己师弟做继子吗……虽然有这些疑惑,我还是继续试着问下去。

"富冈先生是什么事情要拜托给炭治郎啊?"

"以前任务中帮助过我的男人失踪了。"他伸出手后,一只乌鸦从窗外扑扇着翅膀缓缓飞过来,停在富冈先生的手腕上。这只乌鸦应该已经很年迈了,不但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叫声听上去也十分苍老。我看见乌鸦剧烈抽搐着腹部,忽然从口中吐出了一颗圆球。富冈先生并不嫌弃那颗圆球上还带着黏液,扭转之后把里面塞着的纸条摊开递给了我。

我虽然很不想接…只能用食指和拇指捻着纸条一角。由于是纸条所以信息量并不多,纸条上用气味难闻的黑色颜料写着寥寥数语。

【富冈君,我去结婚了, 请不要担心我。】

"……哎?"

我不可思议地望向了富冈先生。

结婚的事……是失踪吗?这算什么?

"现在鬼杀队人手严重不足,没有余力为了调查仅仅一人的失踪派去队员,而且,我也有别的任务抽不开身。"

"不,富冈先生是怎么判断写这个纸条的人是失踪了而不是真的去结婚的?"

"普通人若是真的要结婚,是不应该会对别人说'请不要担心我'这种话的。"

换作是我的话看到这种话早就被气到七窍流血也说不定……富冈先生居然还能冷静地进行思考。

"那座山里有一个村子,村子本身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山下附近几十年以来每年都有好几起神隐的事件发生。被神隐的都是十到二十岁之间的年轻人,那些人无一例外在失踪前都有进过村子的情况。传言说是这些人被献祭给山里的山神了。不用想都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山神,而是有鬼一直盘踞在那座山上多年。那个人以前是鬼杀队成员,因此才会选择进山。"

"鬼鬼、鬼?!"

山里的鬼…我立刻就浑身发抖地回忆起那田蜘蛛山的事情。

"那只鬼相当聪明,似乎也知道鬼杀队的存在,知道如果大量吃人的话会引起鬼杀队的警觉,所以就在那种不开化的村落里装成山神,并且它也不会吃那些村民,而是让他们从附近的村镇里偷偷绑架人类。在进山之前,就是那个人给我传过几次书信告诉我了这些事。直到三天前传来了这个,我猜他大概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富冈先生……这样的事情你拜托炭治郎一个人不怕他出事吗?"

在我说了这样的话后,水柱忽然直勾勾地盯紧我,我被那样的视线弄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们的使命就是斩鬼,而且,这种程度的鬼他也无法打倒的话,还要怎么去打败鬼舞辻无惨。"

虽然说着这种听上去很无情的话……只不过,富冈先生那种声音并不是冷漠。仅仅是因为真的不变强的话就无法打败鬼舞辻无惨而已。

我没有办法反驳富冈先生。炭治郎和我的处境不一样,背负着必须救下妹妹性命的他有无论如何也要变强的理由。而斩鬼……富冈先生说的是每个鬼杀队队员存在的使命。只不过对我来说,仅仅能在工作的途中保住性命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我就是只想着活下去就好,才会一直这么弱的。

就在我尚且内心挣扎的时候,富冈先生似乎是等不及时间了而突然站起来。看见他已经踩着窗栏准备跳出去,我急忙叫住了他。

"富冈先生!那个!请听我说!!"



在被我说服了很久之后富冈先生终于同意把这件事交给我,而他的乌鸦似乎就将事件的地点告诉了我的麻雀啾太郎。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那个……"

"我妻善逸!请您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啊!"

富冈先生点头。不过我仿佛听到他轻声叹气。

"虽然那边的鬼不太可能是十二鬼月,但我这边的任务完成之后会很快赶过去协助你的,而且因为这只是我的个人委托,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退出来吧。用不着勉强。"

"我知道了。"

"还有,我觉得叫上你的同伴一起行动会比较好。"

"不,我一个人就够了!"

"真的吗?"

"真的啊!"

"那么。"

他再次向我微微点头,接着瞬间消失了。而我是那样信誓旦旦地保证。可是富冈先生瞬间消失后,那股勇气忽然荡然无存。

我……在干什么来着?

斩鬼?我一个人就够了?开什么玩笑……我在逞什么能?在鬼之家的时候还要小孩子来保护的我能一个人做到吗?做不到的吧?不行哦。我已经答应了富冈先生,起码得去看看,说不定他认识的人现在处境很危险……

虽然开始我是想要不被发现悄悄溜走的,却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刚好跟炭治郎打了照面。我完全没想到这个点应该在道场的他忽然出现,吓得我差点要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炭治郎也不知为何愣在那里,而且当我试图偷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正盯着我这边。为了不再过多和他有不必要的纠缠,我绕开他准备赶紧走掉。可是炭治郎却在我身后喊道。

"你带着刀是要准备去哪里?"

"任务。"

"什么任务……我为什么不知道?"

"是交给我的任务!炭治郎不知道也理所当然吧?"

我不打算再继续理他,可他却继续纠缠着我。

"等等!善逸!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赶时间。"

"拜托了!就一会而已!"

"不行!"

可是这家伙的声音一钻进我耳朵里我就难以行动,似乎见到我脚步放慢,他趁机追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就这样被他拖着来到庭院。

"你搞什么啊!很痛的。"

炭治郎手劲大到让我差点有胳膊就要被他折断的错觉。费了好大力气挣扎他才肯松手。

"抱歉!抱歉……"他很快又不停地向我低头道歉。"那个,那天,善逸问我的问题,我这几天一直都有好好思考,我……"

'啊!啊啊!那件事你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

为了不再听到他的声音,我使劲用手把耳朵堵上,干脆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可那是善逸问我的,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好好回答才行啊。"

"不需要回答啦!"

"我要说!"

"不用的!"

"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真的不用了!"

我急得差点要哭了出来。

"都是因为炭治郎!发生的那种事情,我已经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厚着脸皮去跟女人求婚啊?!我的人生已经完蛋了!我要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结婚然后就这么死去,那全都是炭治郎的错!然后我好不容易想通了决定忘了这件事的啊!我都说不需要回答了为什么你还一根筋非要说出来?"

"可是这样说的话我也是的!"

看到他还一脸无辜地睁圆了眼睛,我气得咆哮道。

"炭治郎跟我不一样!你又不是被做的那方,你懂个屁啊!"

"但是我一直喜欢的是长头发的女孩子!"

他突然大叫着说了这种摸不着头的话,表情猛地严肃起来。

"……什…么啊?闭嘴啦,我才不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长头发的,可爱的女孩子稍微接近过来就会散发很好闻的,令人体温上升的气味。可是现在…从那天开始,除了善逸的味道我突然什么都闻不出来了。"

我来不及揉着眼睛,可是鼻子很酸,不管我想怎么制止眼泪都不停歇地流着。"一直在说气味气味的烦死了!炭治郎是狗吗!我既没有长头发也不是可爱的女孩子,身上的气味也很难闻吧?居然跟我这种人睡了真是抱歉啊?"

"才不是!我最喜欢善逸的气味了!"

炭治郎在拼命吼道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喘息着。可是很快声音又忽然变得十分悲切,他用力吸了下鼻子。

"因为善逸一直都不肯理我,所以这几天很难受。"

我心跳的好快。掌心全都是汗,脚也快站不稳了。炭治郎的声音让我浑身上下,甚至连脑袋里都是软绵绵的……只能闻出来我的味道?最喜欢我的气味?那到底是什么……这么说的话是……炭治郎喜欢我吗?我真的动不了了…明明还有很多力气的。炭治郎对我伸出了手,我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他滚烫 的指尖碰到我的手时,我又吓得差点跳起来。

"善逸,那个,我呢……"

我躲开他之后,颤抖着手握住刀柄用力把刀抽出来。由于我手忙脚乱的,没站稳摔倒在地,看到我握着刀趴在地上的姿势,炭治郎发出疑惑的声音。

"等等,你在干什么啊?"

"我、我想切腹……"

我抬起面孔,一边抽泣着一边看向他。

"……我说的话,有让你这么困扰吗?"

我点了点头。

"我想切腹。"

他看上去像是本想伸手把我拉起来,在和我对视了很久之后又把手收了回去。

"快把刀收起来吧。"

他蹲下来,在视线与我平齐之后,突然露出又些落寞的笑容。

"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但是也请善逸以后……不要不理我可以吗?我们是朋友,对吧?因为这几天善逸一直都躲着我,连祢豆子都担心起来了。"

他很快站起来就走了,最后也没有把我扶起来。我看向炭治郎离开的背影,在他消失之后,胸口忽然像多了块沉重石头那样,被压得无法好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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