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r】05
希望下章就写完不过感觉那不大可能…。
Grora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Wodahs。第一次看见他对着Etihw以外的人低下头，并且嘴里一声不吭，就只是任由抱着胳膊的Greif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这家伙！真是个愣头青！”
Greif骂道。
“怎么搞的？你是天使长，有情况不应该第一个赶过来吗？”
“对不起。”
“之前是Etihw拜托我来辅佐你，说你处事经验不足需要人教授。可你倒好，
“抱歉。”
“现在恶魔从西方入侵，虽然一时半会还不会找到这里来。但是你接下来要安排好防御措施。Etihw不在，这里有权利指挥天使们的就只有你了。”
“但是，Etihw她…去哪了？”
Greif看了一眼他身后的Grora，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边从口袋里拽出来挂着绳子的两根吊坠一边轻声叹息一边分别递给他们。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昨天墓园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一封信被送到她手里。不知道是谁送的，但想必是那个已经死去的恶魔送来的魔王的信吧。她看了之后脸色很不好，然后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这个交给Grora，接着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我们一大早就去找也没找到。弄不好，是单独去见那个魔王了吧。”
“一个人去见兄长…？”
Wodahs接过那绳子，上面穿着黑色的石头，交给Grora的也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白色。她一时半会想不到那石头是干什么用的，但是Etihw给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废物，所以Grora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只是，看见Wodahs也是同样的动作，她又觉得戴一模一样的东西搞得好像情侣一眼，这让她觉得很无奈。
她表现的很平淡，结果没被Wodahs发现她的异常。只有Greif瞟着她，唇边好像带着似笑非笑。接着Greif又把目光转向Wodahs回答他的问题。
“我只是猜测，她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我想阻止也没有那个权利。所以只能交给你们来寻找。我昨晚就想去找你和Grora告诉你们，墓园的天使们却说你们先走了。结果就到处都找不到你们。”
Wodahs似乎想为这件事辩解，不过他张了张嘴，又什么话都没吐出口。
“Etihw她，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听了Greif的话，Grora垂着眼帘低声喃喃自语。可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但却被Wodahs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Wodahs回头并转身，扫视着束手而立的她。
“你说什么？”
“这里没有她的气息了。没有Etihw的气息。”Grora觉得戴着那石头就仿佛能够感应到神的存在，只是此时胸口却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
“你是说，她死了？”
“我可没有那么说。”发觉了Wodahs态度很不好，Grora自己的语气也变得僵硬起来。两人抬头相互瞪着。“只是感觉Etihw不在这里，但又不象是去了魔王那边的世界，我想她大概是陷入了世界的夹缝里吧！我没办法再继续感应了。”
“我得去找她。Grora，这边就交给你了。”
Wodahs丢下这句话就一路小跑从大厅里退去。直到呆呆地看见他的身影完全消失，Grora才回过神。
“那个笨蛋！跑错方向了！Etihw最后的气息是在泪之海消失的啊。”
西面的黄昏之森道路错综复杂，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布局。为了抵挡入侵，Etihw把黑白城四周的森林全部改成了天然的迷宫，下方则被泪之海环绕。而且高空中氧气稀薄，想要用翅膀飞行穿越森林，对于成年天使或者恶魔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由于Wodahs莫名其妙丢下一句话，搜寻入侵者的任务就扔给了Grora。她最讨厌找东西了。尤其是在那么麻烦的黄昏之森里，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迷失，Grora自己也没有来过几次，她感觉很头疼。
高大的树木遮挡着视线，虽然是白天，这座森林始终如同其名，像是傍晚那般昏暗。因为是秘密行动又不可以点灯。道路是布满了又湿又滑的积雪，走太快也会滑倒。
她还觉得身体很难受，早晨起来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却觉得尤其是腰部和胸口，就像针扎一样刺痛。可能是因为下雪气候寒冷的关系。结果如她所想的那样，她迷路了。想要退回去却发现来的路也不对劲。于是只好忍着身体的疼痛攀上了树顶。在那里向下张望。
“啊…果然一直在原地打转。”
不远处和甚远处是黎明之森和正午之森，那里的景色和这边又是一番不同的场景。她现在差不多陷入森林深处，从上方只能确认方向，想要离开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正准备从树顶跃下来，她却似乎瞟到了一个人影。
以为是入侵者，Grora警觉起来。她张开翅膀静悄悄地飞了过去。这边想要飞起来也很吃力，只能勉强进行滑翔。可靠近之后，她却发现那个人是Wodahs。
“你怎么在这里？天使长？”
Grora放松警惕走了过去，对方似乎被吓了一跳，肩膀抖动着回过头。
那确实是Wodahs没错，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以及腰间的佩刀。
“天使长…？”
“啊，我知道了，跑错地方了吧？我跟你说了Etihw是在泪之海那边消失的——真是个猛撞的笨蛋。”
“是、是吗？我还以为是谁，是你呀Grora。”
“是我又怎么了？还不是你突然跑开所以搜索入侵者的任务就交给我了。”Grora不满地叹气道。“怎么样？有找到Etihw吗？要是被恶魔们知道神现在不在这边就完了，必须尽快找她回来。”
“嗯…果然很方便啊？”
“方便？”
Grora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奇怪。那平时一丝不苟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似有似无的微笑。
“啊，没什么。Grora，让我和你一起行动好吗？”
“和我一起行动？你不去找Etihw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紧紧搂住了。那个人滚烫的身体贴得紧紧的，因为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开始觉得很别扭。
“喂…喂？天使长？”
“我说，你迷路了吧？我很不放心你，所以一起行动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Etihw她……”
“拜托了，我不想你一个人遇到危险。”
那温柔的心意，只让少女觉得虚幻得一阵头晕目眩。
“啊…嗯，我没事的。”
对于这两天他的所作所为，Grora一下子觉得也无所谓了。如果换来的是这样的温柔的话。
只是……
觉得Wodahs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她对那味道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恶魔才有的气息。昨晚也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只不过没有现在感觉到的强烈。
Wodahs是魔王的弟弟，不知道为什么会忠心于Etihw。但他是非常可信的，这点Grora比谁都清楚不过。
所以自己竟然会怀疑他…Grora连忙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扔出去。
Wodahs说实际上有一条贯穿三座森林的小河流，一直通往泪之海。顺着河流走可以很快走出迷宫。Grora也不知道竟然有如此便捷的办法。他说不可能有没有捷径的迷宫，只是没有被人找到。Wodahs认识路，所以从现在开始进行地毯式搜寻也没关系。
两人走了很久，这边的太阳永远也不会落下，当然月亮也不会升起。所以花了多久也不大清楚。他们走过一处干燥的高地，便停下来休息。
高地的周围是一片茂盛的花丛，那不知道是什么花，花朵上轻轻压着积雪，散发着妖艳的红色和浓郁的香气。让Grora觉得脑袋很清醒，她还拔下来几朵拿来生火，花被燃烧之后，冒着红色的烟雾。这是罂粟，当她问起来的时候Wodahs告诉她道。
“你说，会不会是警报弄错了？”Grora一边帮忙用魔法生火一边问道。“我们找了这么久，入侵者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Wodahs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应该不会。”他摇摇头。“结界不是那个神…Etihw掌控着的吗？”
对于难得没对那个神使用敬语，Grora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Etihw昨晚就突然消失，你忘啦？。”
“是这样的没错…她不见了啊……”
“天使长，你很奇怪哦。刚刚不还是二话不说就跑出去找她…现在又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昨晚也是……”
Grora自言自语着。明明一开始温柔得不得了，到最后却越来越粗暴。这是她觉得身体疼的原因。不是普通的程度，是那种始终残留在身体内部的疼痛。当然这些和Wodahs说了他也不会听进去吧。今早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跑过来问要不要以后保持关系——对，不是发展，他只是说保持而已。这种事情放在普通女孩子身上早就忍受不了，就连Grora也觉得很苦恼。
不过比起厚脸皮，他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吧……真不知道这话传到外面去他会下降多少威信度。而且，大家本身就对从恶魔那边叛变的Wodahs担任天使长的职务很不满意，没有几个人愿意听他的话。私生活被爆出来的话，不管是对自己还是他都多多少少有点受挫。
“昨晚？”
“嗯、是啊，是啊…真不知道昨晚我是怎么想的，明明脑袋就很清醒也没有喝多。”
“昨晚…啊……”
她低着头用木棒搅动着火堆里的灰，又把手放在上面取暖。没有注意到Wodahs灰白的眼睛里布上了一层阴霾。
“你是说发生了那种事情吗？”
“嗯，不然还有其他吗…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天使长。”
“要问我是怎么想的…”
“啊，我不想问你，反正答案也只会被你伤心而已。还是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会比较好。”
Grora已经不奢望对方能有太多温柔。反正那也只是犯错而已。就现在这样反而更好一点。
“那样问我的话，我喜欢Grora啊。”
“嗯，说的也是啊。……”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用惊愕的表情盯着对方的眼睛。
“你说什么？”
“那种事情，如果不是我喜欢你的话也不会做的吧。”
Wodahs说着话，脸上却面无表情。这倒很符合他的风格。因为Grora一开始还怀疑他是不是说错了。确定了之后，她手中的木棒啪地一下子掉进火堆里。
“你呢？”
“你、你问我啊…”
“嗯。”
“谈不上喜欢吧…但是……”
——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安心，所以像现在这样能跟他在一起很好。可这种话Grora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对她而言比说“我也喜欢天使长”更难。她比起认认真真表达感情，更喜欢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但是？”
“如果我就在现在承认我也喜欢天使长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所以你就让我一个人没面子咯？”
“是那样没错啦……”
她笑出声来。是那种因为开心而发自心底的笑。尽管早上弄得很不愉快，但现在Wodahs对自己如此坦诚，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要坦诚一点呢……她如此想着，便试着对Wodahs伸出手。对方迟疑了一下，然后握住了她。
“对不起…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Grora苦笑着道歉。“因为不知道我自己会不会突然死在战场上，所以，等战争结束之后…我再好好告诉你答案吧？”
这么一想，她自己也突然渴望起灰色庭园来。脑袋里开始构想着和平的世界。只要不用每天都这样命悬一线，并且能够好好跟Wodahs相处。她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为什么为了灰色庭园而战斗的想法了。有一个和平的世界，不管是对天使，还是恶魔来说都是梦境吧。
“我感觉真的没有入侵者，但是很奇怪，这座森林又好像有其他人的味道。”
“会不会是路过的野猫？”Wodahs站起来说道。“刚刚看见黑猫闪过去了。”
“嗯，有可能。黑猫啊…你这么说的话，倒是突然想起来某个混蛋……”
因为是很不好的记忆，所以她不想多想。但那话也只是开玩笑。恶魔的味道就只有Wodahs身上的特别清晰。那是他本身就有的，Grora早就习惯了。她也站起来朝前走着。
“我们回去报告吧，或许Etihw已经回来了。”
“嗯——”
“对了，只是关于你早上的那个提议…”她回过头看着那个男人，嘴角微微一歪。“我觉得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反正你这家伙也没有女人缘，看起来很可怜。”
“你说的是呢。”
他竟然点头表示赞同。
“哪有人会承认这种事情啊…你果然好奇怪。”
看见Wodahs靠近自己，她笑着背过身去。听见他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想像刚刚那样伸手握住他，但Wodahs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从她身边走过，直到挡在她面前。Grora才发觉自己的心脏几乎一瞬间停止了。
刀刃从腹部露出尖尖的头来。
“Wodahs…你…啊…呃……”
少女因为双腿发软而摔倒在积雪上，不但呼吸紊乱，还因为喉管里呛出了大量的鲜血而无法说话。
身体被贯穿了…自己已经……
“呐，Grora，感觉怎么样？被自己喜欢的人杀掉了——”
她勉强抬着眼睛，变成人形的黑猫少女就蹲在自己面前，红色的双眼里满是喜悦的神色。银色的头发几乎与背后的白雪融为一体。而且笑得就像朵罂粟似的。
“Ater，你这混蛋……”
但她此时更在意的是Wodahs，从背后捅了自己的那个人，脸上带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笑意。一边抱着胳膊仰头俯视着她。
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Etihw。
Grora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可是身体根本没办法动弹。就算爬也不一定支撑到那时候。
是自己太大意了…根本没有想过入侵者竟然是Wodahs带进来的。她对Wodahs比对Etihw还要信任，想到被这样肮脏的人捅了一刀，她就必须咬紧牙关。
“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Wodahs…你这骗子…背叛者……”
刚刚自己竟然还差点把喜欢他的话说出口了。现在想恨也为时已晚。
“不会放过我们？哈？Grora，你再说什么呢？”
“……”
“那么，就按照约定好的吧！Ater会取走Grora的眼睛——你的左眼，我就收下了。”
“什…什么约定…不要…快住手……住手…啊……”
她腹部的伤口还没来挤染红地上的积雪，眼珠就被Ater用尖锐的指甲用力抠着，握住眼球后，那少女残忍的把她的眼睛拽了下来。
那是她的左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眼睛……”
明明最后还可以看见的光芒，一瞬间就变成了黑点，黑点开始扩散，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昏暗。
“Ater！！！！Wodahs！！！”
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悲鸣之后，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确定了她不会再醒过来之后，Wodahs才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抓着衣襟，随手像是褪去了身上的一层遮掩物扔在地上，那是一层几近透明的薄纱。露出了一头乌黑的短发。完全不是刚刚高个子的男性，而是一张和Ater相似的可爱的女孩子的脸。
“要我扮演男人，真累啊…”
Arbus叹着气。
“不过没想到，真的在她眼里变成了Wodahs的样子呢。这次算我帮你的，下次你就要来帮我咯？听见了吗Ater！”
白猫就一直在把玩着Grora的左眼，时不时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舔着上面的血迹。被Arbus从背后推搡了一把，眼珠差点掉在地上。
“听见啦～Ater会帮你的！话说，你穿的那个是什么啊？为什么Grora会看不见你呢？”
“嗯，这件东西呀，可以把人变成你所喜欢的人的样子…” “但是我看到的就是Arbus啊……”
“Ater喜欢我，不是吗？”
少女笑眯眯地说道。
“不过，一定不能让Kcalb大人知道喔，被他知道的话我和你都会挨骂的。”
“是是～”
“那么，现在那个神不在，你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就去黑白城好好狩猎吧！”
“明白～”
“快走吧！这里真的好冷。”
雪下的更大了，只有浑身是血的Grora倒在地上，身体几乎要被积雪淹没。
